靈魂的試煉所

2010/03/20

我們家巷子口附近有一攤檳榔攤，裡面沒有賣檳榔的辣妹，而是住著一位老太太。從捷運站走回家的時候，常常看見阿婆坐在路旁邊的椅子上，好像在等著什麼。阿婆待人總是很親切有禮，記得有一次回家她看著我，給了我一個親切的微笑；從這個微笑，到閒話家常，阿婆就像是我們身邊親密的家人一樣平易近人，讓人覺得溫暖又舒服。所以我都叫她「阿嬷」。

今天從清大回來的路上，我看見阿嬷在熟悉的位子上，手肘撐著旁邊的桌子，手按著額頭，表情相當的難過。我上前問安，不知道阿嬷是不是生病了，或是哪裡不舒服。阿嬷竟哭了起來。她抽泣地用台語說「剛剛阿水有回來...他在外面叫了三聲媽、媽、媽...我正在廁所，出來看的時候來不及...」說到這裡又哽咽了起來。阿嬷還說「為什麼我好手好腳的沒有人要來把我害死...」。頓時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阿嬷。

我兩個月大的時候爺爺就過世了，20歲時親生的阿嬷也往生，祖父輩中只剩下外婆還健在。阿嬷離開的時候最難過，因為相處的時間多。我的台語也是阿嬷教的，雖然帶著點台北腔，也是由阿嬷一字一句耐心地對話裡練出來的。本以為阿嬷永遠地離開了，掃墓的時候，也只能對著墓碑或是靈骨塔裡的電子像本追思。一年又一年地過去，直到最近我才漸漸明白，其實阿嬤就在我的身邊，在每一位慈祥的長輩身上；在每一個親切的笑容中；在每一雙需要被緊握的手裡；在每一個需要溫暖擁抱的肩膀上。

好好照顧我們身邊的阿嬷